《大盗巴拉巴》是瑞典作家拉格奎斯特的小说集中的一部作品,于1950年出版。这部小说以《圣经》中提到的巴拉巴斯为原型,讲述了他被释放而非耶稣的故事。小说通过对比耶稣和巴拉巴斯的生命轨迹,探讨了信仰、怀疑和爱的主题。1951年,作品《大盗巴拉巴》获诺贝尔文学奖

内容概述

《大盗巴拉巴》小说以耶稣的钉十字架开始,以巴拉巴斯在罗马被钉十字架结束。巴拉巴斯是一个暴力的人,一个强盗,一个叛乱者,他对那个代替他死去的耶稣持怀疑态度,但也被耶稣的牺牲所吸引。他试图通过接触耶稣的追随者来理解耶稣,但发现他们对耶稣的崇高看法与他自己的现实观察不符。巴拉巴斯发现自己无法理解爱,因此也无法理解基督教信仰。他说他“想要相信”,但由于理解是他信仰的前提,他最终无法相信。在被奴役并与另一个名叫萨哈克的人一起工作的过程中,巴拉巴斯经历了一场信仰的危机,这场危机在小说的最后部分得到了阐明。巴拉巴斯最终的忠诚是对他以前生活中喂养和包围他的不透明、无情的虚空的忠诚,这在他被执行的黑夜的黑暗中得以体现,他在最后一口气中向它投降。

作者简介

拉格奎斯特(1891~1974)瑞典诗人、戏剧家、小说家。主要作品有诗集《苦闷》;剧本《疯人院里的仲夏夜之梦》;小说《侏儒》《大盗巴拉巴》等。1951年,“由于他在作品中为人类面临的永恒的疑难寻求解答所表现出的艺术活力和真正独立的见解”而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拉格奎斯特于1891 年5 月23 日出生在瑞典斯莫兰省维克舍镇一个劳动者的家庭里,父亲是铁路局的职员。1910年,拉格奎斯特进入乌普萨拉大学攻读艺术史。三年,他突然离开学校,前往巴黎。在巴黎,他和当时的立体主义艺术结下不解之缘。当年他回到瑞典,发表了他那篇名为《文学的艺术与绘画的艺术》的专论。在文中,他大胆地抨击了当时文坛的衰微不振,认为"作家的任务是要从艺术家的观点来阐明他的时代",来"表达透露出这个时代的思想和情感"。这篇专论可以说是一篇现代主义的文学宣言。拉格奎斯特的创作在一开始便有表现特征,他所追求的是主题的伟大与象征。他早年的诗集和剧本,如《苦闷》(1916)和《天堂里的秘密》(1919),充满了对生活的恐惧与悲观情绪,力图通过人与生活的抗争来表现人的伟大与高贵。二十年代后,他的悲观主义逐渐被积极的世界观所代替,1927 年出版的散文集《征服生活》,表现出他对人类充满了信心,继续对人的生存状况作形而上的思考,主张用人来对抗野蛮,并对西方传统的文化信仰提出怀疑。拉格奎斯特一生致力于写人类的善与恶这个主题。在1933 年写的剧本《绞刑吏》一书中,他借批判中世纪宣扬的善来自恶、暴力、残忍和血腥是人类进步的动力的荒谬思想,对法西斯分子发动战争作了无情揭露。在《侏儒》(1944)一书中,他批判集恶行于一身的侏儒,歌颂美好的事物。这些作品问世,极大地提高了拉格奎斯特在国际文坛上的声望。50年代是他文学创作的第三期,这一时期的作品几乎全都和上帝的形象、"神"的价值,以及使人具有信仰的可能性有关,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他的长篇小说《巴拉巴》(1950)。

拉格奎斯特从1946 年起开始成为诺贝文学奖的候选人,那年他首度为几位他在瑞典文学院里的同行们所推荐。那时他刚刚完成长篇小说《巴拉巴》,这部小说一上市,立刻被译成好几国文字。本来在瑞典国内就颇具名声的拉格奎斯特,此时,他的声誉越来越大,这对于拉格奎斯特在次年获奖是极其有利的。事实也是如此,在支持拉格奎斯特获奖的声援力量中,不仅有北欧四国的文学团体,还有几位颇有世界声望的其他国家的著名作家。比如:法国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安德烈·纪德、法国的莫瑞亚诃、英国温斯顿·丘吉尔冰岛的拉克斯内斯等,拉格奎斯特获奖还有一个有利因素,是他的一名具有威协性的强劲对手,不幸于1951 年去世,这位对手的名字叫西开里雅诺斯。这位著名的希腊诗人被希腊人民誉为“新希腊的品达”。品达即品达罗斯,是古希腊合唱琴歌的职业诗人,是“竞技胜利者颂”这种诗体的创造者,希腊人民把西开里雅诺斯比作是“新希腊品达”。足见他在人民心目与诗坛上的地位。他无疑是1951 年诺贝尔文学奖的激烈竞争者之一。遗憾的是,他于评奖前与世长辞了。拉格奎斯特早在1940 便已调入瑞典文学院。学院不须选聘专家撰写一份特别的研究报告,因为他的资历和成就他的同事们实在太清楚了。人们猜想,他的获奖一定很顺利地过关。瑞典学院以“由于在作品中为人类面临的永恒的疑难寻求解答所表现出的艺术活力和真正独立的见解”的评价,将1951 年文学奖的“桂冠”戴到了这位“现代古典主义巨人”的头上。

精彩片段

追寻之路(一)

在 巴拉巴死里逃生后,巧遇了多年前他曾侵犯过的兔唇姑娘,一位单纯又善良的女孩,她帮助过受伤的巴拉巴,又替他掩护,并怀了巴拉巴的孩子。然 而就在巴拉巴弃她而去的时候,可怜的女孩也被狠心的父亲赶出家门,且在父 亲的咒诅下产下一名死胎,悲凉的命运竟发生在如此无助、瘦弱的女子身上。可是当二人再度重逢的时候,善良的她并未仇视巴拉巴,反而与他谈论那“彼 此相爱”的基督信仰,在往后的几天里,巴拉巴目睹兔唇姑娘不畏羞耻,用她 那不清楚的言语,在基督徒的聚会中挺身作见证,并在被人诬告“妖言惑众”时,仍不惧生死,勇敢的为基督作见证,即使如雨的石头不断的落下,瘦弱的 她竟如此坚强,彷佛拥有一种无可致疑的力量,巴拉巴见到她在咽下最后一口 气前,仍不断的乎求主名,不断的想替主作见证,此情此景在巴拉巴心中,成 为无法磨灭的记忆。

追寻之路(二)

尔后,在塞浦路斯铜矿里和巴拉巴终日铐在一起的奴隶-沙哈,亦是一位 基督的追随者,他常拉着巴拉巴,要他一再的叙述耶稣当日钉十字架以及复活 的情景,并在巴拉巴的要求下,在巴拉巴的奴隶圆牌上刻下和自己一样的符号 ---基督耶稣,曾有一度巴拉巴也跟着沙哈一同跪下祷告,向那位为它钉十字架 的圣子祷告,直到一天被残酷的监工发现,并毒打他们一顿之后,巴拉巴就再 也不愿祷告了,因为他仍在质疑,质疑那位向奴隶般死去的人竟是救世主。而 他竟要因为向他祷告而受苦。

后来沙哈和巴拉巴奇迹似的从必死 无疑的矿坑中,转调罗马总督家为奴,兴奋莫名的沙哈直觉得是基督的恩典,然而沙哈所以为的天国竟也是他踏上殉 道之路的开始。因为罗马总督发现沙哈与巴拉巴是基督徒,是西泽的背叛者,于是将二人带至面前询问,沙哈坚决肯定的表白自己是属于基督,是基督的奴 仆,但巴拉巴否认了,他说他不信 神。在当时宗教迫害的年代,可想而知,忠贞的沙哈当然逃不过钉十字架的命运。于是巴拉巴又再一次的目睹另一位 基督见证人死亡的过程。

追寻之路(三)

由于巴拉巴曾顺从总督抹掉了自己的信仰,因此深得总督的喜爱。于是当 总督卸职回罗马时,便带着巴拉巴。在绚烂繁华的罗马城中,曾有一次巴拉巴 迷失了路,在摸黑回到奴隶地窖时,他忽然间“感到被刮掉的"基督耶稣"向火 焰般灼烤着他的喘息的胸口”。就在当天夜里,他梦见沙哈正为他祷告,顿时 间,巴拉巴百感交集,泪水涌上了他那历经沧桑的老眼。

自 此之后,巴拉巴努力地想在奴隶群中寻找基督徒的存在,总算在细心寻 觅下,发现了基督徒的踪迹,并在一天夜里溜出府宅,想去参与他们的聚会。怎之在秘密的犹太人墓窖中,巴拉巴四处找不着任何人的踪迹,在黑暗中,孤 独不断地向他袭击而来,徘徊无助的巴拉巴,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彼此相爱”的聚会情景。

而在当天夜里,罗马皇帝尼罗为缉捕基督徒,纵火焚城并借机嫁祸给基督 徒,此时,对信仰仍懵懂的巴拉巴,听见街上有人喊“是基督徒放的火”时,忽然间他拼命地抓起一截又一截的木条,点燃投进其它房屋,因为他想要尽一 己之力,来帮助那位曾为他死在十字架上的主。

经 过那夜大火后,众多基督徒被迫下监,其中也包括了巴拉巴。而在狱中,他遇见了使徒彼得,一位曾经在多年前和他有一面之缘的耶稣门徒。当彼得得 知巴拉巴纵火的原因后,诚恳亲切的告诉他:“我们的主是爱。”于是在等待 受刑的日子里,沉默的巴拉巴在一旁听着这群基督徒唱诗、赞美、祷告、以及 谈论着将面临的“永生”,而他也不断的思考、回忆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

就在巴拉巴断气前的一刻,他吐出了一句话:“我把灵魂交给你了。”后,便走完了他的人生旅程。

爱与接纳

在 小说中不断的呈现爱与接纳这两个主题。从一开始,基督为了救赎世人,用他牺牲不悔的爱,上了十字架。这样的行为,开始了在仇恨中成长的巴拉巴,追寻信仰的动机。而当巴拉巴尝试的去接触部分基督徒时,却得不到完全的接 纳,因为他们将他视为是间接杀害耶稣的凶手。也因此心痛的巴拉巴,便开始 质疑这份“彼此相爱”的信仰的真实性。

另一位主角-兔唇姑娘,想当然尔,必是一位从小遭受歧视的悲剧女子,可是她愿意毫无保留的照顾受伤逃亡的巴拉巴,只为了他曾开玩笑似的对她说 过:“我爱你”这三个字;更令人惊讶的是:瘦弱的她,竟愿意因爱她的主,而踏上殉道之路,只为了当初那位人人尊敬的耶稣,曾经温柔地向她说话,并 摸了她那自小被人嘲笑的兔唇,被慈爱主完全接纳的她,便心甘情愿地用自己 的生命来见证基督信仰。

而沙哈,在巴拉巴不愿祷告之后,仍不断的关心他,甚至在沙哈苦苦地向 监工哀求下,巴拉巴才得以逃出会致命的塞浦路斯铜矿,沙哈真诚的爱和关怀,温暖了冷酷的巴拉巴,也因着如此,在多年后,当巴拉巴梦见沙哈正为他祷 告的情景,第一次流下感动的泪水,并愿意再次去寻找这份信仰。

小说最后在监狱中的描述,使徒彼得并不因巴拉巴错误的纵火,而和他撇 清关系,反而亲切的与他促膝长谈。而至于“永生”这个巴拉巴不断寻找的课 题,就在他断气前,期待被主接纳的时刻里,找到了答案。

因着爱与接纳,基督得以完成他的使命;因着爱与接纳,瘦弱的女子得以 变的刚强,因着爱与接纳,仇恨之心得以被融化;更因着爱与接纳,永生才得 以存在。

评价

法国评论家马塞尔·布里翁在1950年12月7日的《世界报》上写道:“这本书的前所未有的人文价值和普遍重要性无疑是毋庸置疑的。”

几个月后,同一刊物的另一位评论家也赞扬了这部小说,称“我们很少能面对如此深度和辉煌的作品”。这部小说引发了瑞典评论家之间关于宗教问题的讨论,如信仰、怀疑和基督教中的苦难问题。

参考资料